28.10.04

無以復加...
是時候轉換生活模式了.
希望自己過得輕鬆一點.希望能隨心所欲而不逾矩.
看麥兜菠蘿油王子,最後又看見了熟悉的那首詩,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傷感.雖然我還是幾乎笑得抽筋,但知道這一部麥兜其實並不輕鬆.像是在崩塌,甚麼都在崩塌.
身邊人一個個低氣壓.忙著救火之餘,悲哀地想到,我已經很久沒好好睡一覺了.
然後冬天似乎差不多了.考試也差不多了.日子也差不多了.

17.10.04

命題作文


《色情男女》──掂量夢想的重量

當逝去的歲月逐步拉拔著你我長大,那依依不捨的手,終於一點一點放開流年中本不捨離棄的一切:友情、愛情;堅持的、等待的、以為的、想望的……你是否還記得,那些琉光閃爍的日子中,曾經對著劃過的流星,併攏雙手,虔誠地向靜默的天許一個關於未來的夢?童年時的那只紙飛機,還在記憶裡沒有退色,而那些殷殷期盼的,卻宛若成長過程剝落的碎屑,已不知散落何處。是我們健忘,或者,已將它深埋於時間之墓中,此後不再探看?

夢像一個似有若無的泡泡,埋沒在眾生芸芸的浪潮裡,難以輕易吹出所希冀的燦爛繽紛。行經喧囂人間,我們逐漸學會沉默、學會收藏一顆心的真摯,時間是一顆磨刀石,將生命的稜角都磨得渾圓。不再堅持一直堅持的,放棄一些必須放棄的,都只為換來一些更實在的東西。個體生命在浩瀚宇宙中是滄海一粟,內心那把微弱的聲音,誰願落力傾聽?

香港電影《色情男女》說的是一個卑微的故事,卑微的人們與他們卑微的夢。張國榮飾演落魄小導演阿星,在香港電影圈這個龐大的機制裡,雖然懷抱著自己的理想,卻沒有資金,無從施展。他總滿懷心事,神情總落寞困頓,面對生活的困窘與旁人的奚落無以還擊,黯然而無言。監製阿蟲為他找來了一筆資金,出錢的大老闆要他拍的卻是他所看不起的三級片。心裡雖然仍執著於藝術,但是除了妥協,阿星別無他法。

為了生活、為了將來還有實現理想的可能,他勉強地拍起三級片,還企圖力挽狂瀾,執意將自己的訊息加入一部三級片中,換來阿蟲一頓數落--「沒有人要你做王家衛,你做王晶行不行啊?」夾縫中求生存,沒有資格要求世界的寬容。經過一番不愉快的紛爭,他開始低聲下氣、放低身段,與演員、攝影師、劇組磨合,不再將一己的訴求放大,不再唸叨著世界的殘酷,從現實出發,去經營這個變了質的夢。

放下,是個動人的姿勢,因為終於認清能做的與想要做的之間,是一個龐大的距離。夢是崇高的,但如天上星星,雖然燦爛,伸手難及。生命是一個磨合的過程,與別人磨合、與社會磨合、與理想磨合……寶石也必經打磨才能璀璨,生命何嘗不是如此?放低身段並不意味著向現實低頭,而是邁向成熟的過程──每個人都是這樣地殊途同歸。這個變了質的夢,再艱難也還是自己的,依然值得珍惜,依然要完成。

「那球是圓的,不是每次都能踢中,有時候輸,有時候贏……」電影中,一位拍藝術片的導演因為票房奇差投水死了,而拍三級片的阿星,歷經內心掙扎而妥協以後,心平氣和地繼續這份卑微的、為他人所不齒的工作──他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路。安身立命並不容易,而不妥協,則意味著前路迂迴。誰不希望輕鬆過日子?然而究竟是C’est la vie(這就是生活)或Es Muss Sein(必得如此),這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態度,也就端看個人選擇而已。

這部詼諧調侃的三級片,卻意外地承載了許許多多細小的夢──屬於片子中的每一個角色。每個人都該有自己堅持的方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即使再渺小,放在自己心上,也應當是沉甸甸的,擁有它自身的重量。沒有甚麼能剝奪我們作夢的權利,即使要為了現實放低身段,何妨仍在心裡將你的夢珍藏,從腳下的這一步開始,雖緩慢但堅定地,邁向彼端──走你自己的路,讓你的夢想,由身處的這片天地始,起航。◇

10/16/2004 6:16:07 PM

12.10.04

計畫永遠未完成,忙亂中常看見的是自己一副茫然的臉孔,連決意完成事情的表情都無,錯愕復錯愕。只是想,怎麼,原來我竟這麼忙,閒情入秋的心思都沒有。

「快樂有時候是一種假象,一種甘心被騙情況下的兩廂情願。」老是想起邁克的這句話。因此急不及待想要將還在某人手中我唯一的邁克文集拿回來。當戶頭裡的存款愈多,離香港好像近了一些,我其實更想去尋找的除了黃耀明的碟以外,那尚未了的心願便是將我所遺落的邁克的文字都囊括回來。除了張愛玲以外教我迷戀的文字也只有他,承認自己容易被表象的靡麗吸引,更多於諸多所謂載道之文。像一杯法國街頭的咖啡,《採花賊的地圖》滿溢著異國風味然而很巧妙地並不誇然宣示,隱藏在這樣一個中年男人的眼中,那種調侃與愛戀兼併的行文,顯見作者是自戀的,其筆下的眉目風情亦都自戀,但如一株高大的太陽花般朝夕隨日上升下落--好在就不是那自戀至自憐的水仙。

空了的咖啡杯在淡淡發著不甘的餘香。茶漬圍繞杯中成環,已是日子的陳年積澱清洗不去。我像一個有重度煙癮的人般酗著咖啡因,並頑固地絲毫沒有改變這個習慣的意圖。其實咖啡亦可醉人,像這不變的日子一般,長久下去習以為常,便醉了感官。第一口啜飲的滋味,總是仿若救命草般完整地填滿整個咽喉、食道乃至胸中,上升至腦袋,將昏睡的意志驀地敲醒。

如此這般,亦都是一個日子。醉過方知箇中滋味,只但願長相隨的別只剩自己影子。一個轉身、一個流年,歲月悠悠,而步履總太過匆匆,奔忙著直往終站。

10.10.04

當魚丸睜大眼睛對我說:「你真的轉性了耶…你很不正常啊,你到底受了甚麼刺激??」時,其言語重點為省略號後面對我下的判斷及問句;當我的回應是「上網少了讀書時間就多了」時,她不置可否的表情是對我本質中亦有當乖學生的潛質的重大侮蔑……

兩天以前,當我從髮型屋裡的理髮椅中站起時,看著鏡子裡自己額上短於眉梢的瀏海,忽然領悟了當乖學生將是我從當下起最適合的任務……

總而言之,這幾天的我真是乖巧懂事得不近人情,不泡網不看亂七八糟的影碟閑書不浪費一丁點時間地乖乖上學放學打工讀書做作業,媽媽若是知道她女兒終於大徹大悟一定老懷欣慰的。與魚丸討論我現在這情形的結論,一致認定最可怕的是我並沒有下定任何重大決心,這一切還是自然而然而來的。悠這隻網蟲竟然已立地成人不再當蜘蛛日日掛網,這現象其實還真值得現實中所有認識我的人普天同慶,至少那些交代給我而被萬年拖欠的事情終有望了結。

悽悽然。

中午和久違的學長們去吃印度咖哩(我終於又跟別人出去吃飯了>_<),因為說起咖哩,順勢談起馬來咖哩,然後印度煎餅,拉茶,怡保白咖啡……說實在的我現在想家的話總是想著那些便宜又大碗又好吃的大馬食物,垂涎三尺長。可是寒假回家的時候當爸爸買了一堆椰漿飯竹筒飯沙爹慰勞遠歸的女兒時,發誓回家後要再嘗遍家鄉食物的我又沒有多少食慾了。自己的胃其實真是有那麼一丁點的賤。

想念泰國酸辣魚,東炎湯,肉骨茶,馬來飯,豆奶,南洋咖啡,或者山豬肉,炒蜜蜂……呃,不過最後一樣吃起來雖然美味而賣相不是不噁的。

又接了一份校內的工讀,我的時間應該是越來越分秒必爭的了。幸好唸的是台大大閒系中文系。其實若不是唸中文我也沒本事如此混過了大一到如今。

……

無關痛癢的囉裡囉唆到如今也該告一個段落了。琉光這個地方現在簡直就是我嘮叨廢話之處嘛。不過這也好,好像作為網路日誌這樣還比較正常。到底是日誌。

琉光歲月那地方看來是回不去了,管理員把休站通告上的「預定上線時間」都刪除了,話明你知那地方是沒救啦,別指望啦。我死心了~(哭)琉光這裡我其實一直不太上心,整體的感覺讓我無法好好寫文,只有嘮叨些有的沒的。所以一直想結束,不過看來當一件事成為習慣以後,結束也不是容易的事。

6.10.04

秋天很莫名其妙地來了,因為渡過整整一個太過消閑的夏季,所以當天氣開始涼了我忽然不知所措起來,連秋裝都未來得及執拾。翻看一櫥衣物,大都是來了台灣才買的,帶過來的那些,幾乎都是夏裝,因此御寒的衣服少得可憐,發愣中都不知道自己去年的冬天究竟是怎麼過的。也許當出糧那一日,又該是破財時。在這裡,衣服似乎永遠沒有買夠這回事。

這些日子循規蹈矩得連自己也驚訝。唸書,上課,打工,按時睡覺起床。連所謂娛樂都沒有。哥哥的東西好久沒去碰,只有上個週末略翻《張國榮的時光》時笑出了一點淚,是一種凝噎的感覺。小南在Blog裡寫「我離正常的生活越近,離他就越遠」。原來大家那麼一樣。

面目善良得自己也覺得可鄙。無風無浪,雲淡風清。或許我不該是這樣的人,或許我應該晨昏顛倒。頹廢的日子自己卻覺得無比充實,而一旦認真過生活反而總覺得某部分的空虛。人生究竟該怎麼活?我尚算是個會為自己打算的人、並且也一步步實現著自己的規劃,但這條路走下去的最後究竟會獲得一幅怎樣的風景我並不知道,全然沒有把握。

和同事RY說我好想回家。她撇撇嘴:「回去幹嘛?找你男友嗎?」我點頭。她於是搖頭:「女人都犯賤。」其實我知道,現在自己究竟在做甚麼我也不清楚。那一天我只是篤信了「不要讓自己後悔」的教條,於是讓整件事情變成如此。在愛情面前每個人都自私。我們只是凡人,未到圓滿一個偉大愛情的境界。若愛他,無論他身邊有沒有人都要表明心跡,也許只是在爭取一丁點虛假浪漫下的殘留情意;若愛自己,那麼更加無謂浪費時間,何必為這些事情煩憂--可若真如此,我要愛情來做甚?

如今實在的只有那些傾訴心肺般的字句,如果這一切到底不過是場騙局,我好像也沒有回轉的餘地了吧。

想家,恨自己不能待在家人身邊,也恨自己不能和想見的人面對面。留學國外的憾處如今一點一點浮現,未來卻至少還有三年的時間……而我的定點似乎還不僅僅於此。在一心想要飛翔的時候,從來沒有考慮過押下的賭注有多大,或者不管多大那刻的我都將毫不遲疑。而如今,那苦果逐漸顯露,而這趟旅程似乎不過是個開端。

據說幾天後將有颱風。天氣又將乍暖還寒?反正,總該學會適應的。

3.10.04

流年

忽然想起了你的臉,在一個晚風吹過的夜,於是細碎點滴的思緒倏忽湧起,在枕邊流洩。是誰明亮的眼照著昔日的月,回頭間若瞥見嘴角一抹殘留的笑,或許都可以讓記憶不老--那些紛飛往事,若還未來得及消散,且來隔空看這一場最後的煙花……


很多年以前,我有個朋友叫鷹。她站在窗邊吟詩的時候,斜陽縹緲如暮春,窗外田園卻如秋色,伴這個如夢年少時候逐漸冷卻。鷹喜歡拉著我坐在校園偏僻角落的樹幹上吹豎笛,吹一曲《鳳陽花鼓》,和風聲鬥快,十指運轉如飛,傾洩於空曠。不難的曲調,但有飆歌的快感。高唱小調是對歲月的輓歌,皺著眉大聲唱,那一刻也許以為可以抖落那些無以名狀的煩憂與落寞。哀愁不是點滴是無形的,不知所以,因年幼所以更可以理直氣壯地讓眉心始終聚集一團陰鬱,只有自己知道並非強作愁,是這個躁動不安的生命還未找到可以停留的定點。

鷹是鷹,用憤怒至冷的眼直視針對她的老師,用沒有波動的表情朝向遙遠的所在。那一年,我們都擁有奔騰的心卻尋不獲一雙翅膀,蹲坐於大人們聯手打製的牢籠裡用懷疑的眼光看一切。對於鷹,他們都說,她會帶壞了你。

(未完?遊戲不過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