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5

近日常想到自己已經大二快結束了,彷彿人生沒什麼長足進步,很是汗顏。再過兩個暑假我就得執包袱回我的大馬去了,想想,這四年就這樣算嗎?回去找份工,在吉隆坡那長期被列為世界十大不適合人類居住的城市,租屋,供車,每天塞車上班塞車回家,每天花四小時關在車子上;拿一份比我在台北打工賺的還要少的人工,每個月交租交水電費交車貸交汽油錢以後所剩無幾。
這樣的人生。

某學長據聞相當討厭作為大馬華人的身分。從他的話說,大馬培養出來的是一堆保守的偽知識分子。他是否覺得外國月亮比較圓是不曉得,不過,大馬人的保守與粉飾太平的習慣,無以否認。
剛剛才知道溫瑞安是大馬人,大驚。想起蔡明亮,也是一個典型。他應已不把自己當大馬華人看待,可台灣也還未全盤接受他。邁克,是個從新加坡出走的例子。他們比潘雨桐鐘怡雯陳大為都更徹底,名聲卻也響亮得多。
大馬是一個專業流民輸出國。所謂流民,包括我那三位在政府考試中考得全科A等卻因固打制被拒於國立大學門外,憤而跑到新國去從此成為新國永久居民的表哥。拉攏人才,新國向來毫不吝惜資本,管你是不是新加坡人,有本事,就可以過來,拿好的待遇,輕鬆拿居留證。
至於馬來西亞,在新加坡政府特地到台灣召募馬來西亞僑生往新加坡當華文教師的同時,大馬政府寧願從中國大陸請教授級教員來教寶貝的馬來學生寫「人口手天」,對全國資歷深懂英文更懂馬來文的華小、國中華人教師視若無睹,尚且還要逐步縮小華文學校的生存空間……
某友即將往日本深造的前與我見面,嘆:「唉。沒差。反正去哪裡都是二等公民。」
某學姐畢業後回國當獨中老師,某次返台與一眾中文系大馬學弟妹見面,語重心長:「各位要有心理準備,華文教學處境越來越艱難。」澆熄所有人對新政府的幻想。

……不出走,還有更好的出路嗎?
是時候好好準備考研了。當流民,是茫然;回去,更加茫然。

17.4.05

我們

說了許多的話 許多沒實現 一些留在空中消散 一些半推半就,算是成全自己

家裡老是要把我踢得遠遠地 「不用回來了,你」媽說 不是在上演虐兒記 只是他們都希望 
我既然已經出去 就應該走得更遠 遠遠遠遠地 去代替他們實現那些年少日子裡無法完成的夢想

有夢嗎 我有夢嗎 我其實 總是想著許多的夢 「你沒想東想西就不是你了」they said 啊我到底該做怎麼樣的一個我 彷彿誰都比我清楚我自己 彷彿所有的我都是如此意料之中 不出其外 
而日子,過去 年月,過去 我是原來的我 我已不是原來的我 有很多很多的夢 只有很少很少的空間 無處容納 我在這裡 總有一天我要在那裡 我在那裡 總有一天我要在那那裡

彼岸花 為什麼總是如此矇矓地美麗?

這個城市,彷若是我的亦不是我的 漂流的不只是身分 不如忘了自己是誰 一切會更容易 走出去,不回頭 他們都相信出走是唯一 那麼,對於依然眷戀那裡的我 還有什麼可信仰?

沉迷過的一切 一個個消失 有些事情忘都忘不掉 思想是腦袋裡抽不出來的棉絮 混雜一團 這樣 我的腦袋 成了一個軟枕頭

是誰如此看得起自己 誰能以為一切事情都有盡頭 
誰答應過 天亮以後黑夜就不存在?

我們都如此。
日子,過去 黑夜,過去 
當我再見你那備受摧殘的容貌,並不會動容
擦肩而過,不過陌生人而已
而青春,歲月 他媽的早已流到海角天涯去了

1.4.05

Dear Gorgor...


Always in memo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