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0.04

計畫永遠未完成,忙亂中常看見的是自己一副茫然的臉孔,連決意完成事情的表情都無,錯愕復錯愕。只是想,怎麼,原來我竟這麼忙,閒情入秋的心思都沒有。

「快樂有時候是一種假象,一種甘心被騙情況下的兩廂情願。」老是想起邁克的這句話。因此急不及待想要將還在某人手中我唯一的邁克文集拿回來。當戶頭裡的存款愈多,離香港好像近了一些,我其實更想去尋找的除了黃耀明的碟以外,那尚未了的心願便是將我所遺落的邁克的文字都囊括回來。除了張愛玲以外教我迷戀的文字也只有他,承認自己容易被表象的靡麗吸引,更多於諸多所謂載道之文。像一杯法國街頭的咖啡,《採花賊的地圖》滿溢著異國風味然而很巧妙地並不誇然宣示,隱藏在這樣一個中年男人的眼中,那種調侃與愛戀兼併的行文,顯見作者是自戀的,其筆下的眉目風情亦都自戀,但如一株高大的太陽花般朝夕隨日上升下落--好在就不是那自戀至自憐的水仙。

空了的咖啡杯在淡淡發著不甘的餘香。茶漬圍繞杯中成環,已是日子的陳年積澱清洗不去。我像一個有重度煙癮的人般酗著咖啡因,並頑固地絲毫沒有改變這個習慣的意圖。其實咖啡亦可醉人,像這不變的日子一般,長久下去習以為常,便醉了感官。第一口啜飲的滋味,總是仿若救命草般完整地填滿整個咽喉、食道乃至胸中,上升至腦袋,將昏睡的意志驀地敲醒。

如此這般,亦都是一個日子。醉過方知箇中滋味,只但願長相隨的別只剩自己影子。一個轉身、一個流年,歲月悠悠,而步履總太過匆匆,奔忙著直往終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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