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1.04

YAN總說她想好好研究生死學。她的貓暑假的時候被車輾死,她傷心了一陣,回來以後宣布對生死之間的興趣。
我心不在焉,生死學是個好大的命題。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耐心看那些書。最重要的是,我不覺得知道了人如何構築死後世界以後就能對死亡這回事多一層寬容與諒解。死亡就是死亡。死別的痛不是說說理論就可以稀釋的。我不否認死後世界存在的可能,只是死亡是最沒有餘地的永別。如果不是因為別離,死亡本不會那麼讓活著的人們如此懼怕。那麼,死者會不會在另一個空間繼續精神的存在有甚麼關係?問題是,活著的人再也不會見到他了。
到底是害怕失去。
早上在工讀單位百無聊賴上網就看到了黃霑的死訊。那碰碰跳跳的老家伙竟也走了。竟然。竟然。
03到04年那個咒語還沒結束?同一天又看到林冰的死訊。雖然在這之前我不知道她,然而也像可一同哀悼的盛會。盛會。
澳門室友說,他們可以開好幾桌麻將檯了。霑叔陪不陪哥哥打麻將?還有我喜愛的強伯,前幾天才剛一週年忌日。他如果打麻將也陪著Leslie阿梅他們搓幾十圈了。
坐在辦公室裡風聲忽然清晰許多,沙沙沙沙地吹動門外的枝葉。這一陣好久沒聽風了。想起最近才換的暱稱,「這生活如一灘死水」,好像這樣微痛了一陣,生命才些微地清醒了。多殘酷。
騎車去上課,經過教室外,兩個中年人在為了不知甚麼事大吵。人來人往的廣場上,學生們駐足圍觀。一樣紛雜的世界,無聊透頂。
霑叔是因為抽煙太多得肺癌?媽前不久才說四姨患上乳癌,二叔在泰南被暴動中的流彈擊壞右眼,又想起自己前一陣還說,還有甚麼失不去,還有甚麼學不會珍惜--直冒冷汗,人是永遠學不會教訓的。麻木的生活,甚麼都可以忘記。
下決心,寒假回家一定要把老爸那支老煙槍拖去醫院做身體檢查。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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