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一直來一直來
終於獲得休息,和娃娃(ma)舖(那字怎寫?我忘了)睡到天光。在貓的旅舍房間裡聊天聊到眾人眼皮沉重嘴皮卻還不甘沉寂,最後拖著隨時可倒下不醒的身軀騎車回宿舍拿要給ZH的東西交託以後才算正式道別。騎著腳踏車的我和娃娃,看著東邊的天開始一點一點地亮起來,說:啊,天開始光了。有一種莫名的感動,看得見那開始慢慢亮起的天,慢慢渲染開的淡紅。
老是熬夜對身體不好,可熬通宵卻能等來這片天,我很喜歡這種感覺。這跟一大早爬起來看日出是完全不一樣的光景,當通宵困在桌前汲汲營營之後看見窗外薄薄地亮起了微熹的光,這樣的時光或者適宜握一杯溫熱咖啡,靜靜去看這世界醒來。嘿,我是真不喜歡睡覺的,巴不得人一天的睡眠時間只要兩三小時就足夠。
或許也是因為台北的天亮得太早吧,因此格外珍惜等來的天亮。在這裡六、七點時候醒來,已是大馬八、九點時分的陽光。夏天的早晨尤其短暫,天亮起來以後就開始熱了起來,沒有清晨的涼意,也沒有青草上露水的閃亮--好吧,我想是我愛把這城市和郊外的老家比較。
和貓他們的聊天,必不能避免談及高中同學每個人而今的去向。不出意料的是當學生的越來越少,「社會人士」比例穩定上升中。還有人轉戰數個學院仍然一張diploma也沒到手,最後回家當量地官--此人高中時還是班上用功讀書的典型乖仔之一。有人天天跑sales,襯衫西褲回到還在當學生的昔日同學群當中,見面先是一握手,然後大派名片,滿嘴生意經;再有人三不五時電話騷擾同學錄上所有名字,四周問人有沒興趣去聽講座做下線賺快錢,此即人人避之猶恐不及的direct sales一行--最純(蠢?)的還是學生,難怪ZH三不五時要教訓我看清社會現實,莫躲在象牙塔裡以為那就是世界。
已是女強人的M隔一陣不見人影後,近日卻常回過頭來積極連絡,我想,她是否也懷念起了白衣白裙的單純日子呢。而最早拿到大專文憑的鳥,不打算去英國拿學位卻想去香港學跳舞,正與家人爭拗中。我真希望他能去,我們之中,真正身行力踐地朝著夢想堅定邁進的人,真的沒有幾個了。在一群喪失作夢的能力的人之中,那還在作夢的人,顯得多麼可貴。真希望鳥也能出走,離開家,才能將家看得更清楚;能飛翔的天空也更廣大--我總覺得他是適合出走,且能走得比我們之中任何人都還要遠的一個。
還有那分分合合的S與Y,當又聽說他們第N度復合以後,我說,除非這兩人或者他們當中一個終於走進婚姻墳墓,否則我決不再以為我聽到的消息是結局。
三年前的畢業刊裡明晃晃寫著十年以後的約定--在畢業三千多個日子以後,我們將回到母校,看一看各自成長了多少、或者被消磨了多少。時間推移,我卻越來越不能肯定,十年以後究竟有多少人會記得那個共同許下的承諾?或者不需太擔心,能有一半的人回去已算不錯?
轉瞬三年,彷彿已能看見每個人即將要走的路。這段路已沒有一路走來相互扶持的朋友能繼續陪伴,人群的方向總是四散,而每個人,今後也只能獨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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